问:第一次当老师,开心吗? 惠英红:哈哈哈哈哈,开心。可是,我真的没感觉在这里是当老师,也没有这个资格说自己是老师。可是给我尝到我人生缺少的部分——对,就是学生——给我尝到了当学生的滋味。很甜很甜很开心。然后也很想把我自己一些人生的经历、经验啊、人生的责任在哪里啊......告诉他们。他们也吸收挺多的。我也从他们身上,抓到当学生的那种快乐。对,很满足。 问:您上的那节课,是讲了一个人,一个字,一个道理。这个道理是什么道理? 惠英红: 对于我来说,我理解的道理就是,如果一个人没有自我的尊重,你做任何事情,你就算怎样成功,也不会得到人家的尊重。所以对我来说那个道理就是:你懂得尊重自己,你就会懂得所有的道理。 对!尊重自己学的东西;尊重自己付出的东西;尊重自己对父母的孝顺;然后也尊重自己对朋友的互相的交流、互相的帮忙;这个是人生里面不能缺一的。 问:备课的时候,有没有感到中国文化博大精深? 惠英红:说实在的,我没有这个感觉。因为我对这方面比较贫缺。我不太有太多的经验。我也不怕人家笑话我。我是一个草包。我没什么墨水。可是对于我来说,我觉得,这也是让我去奋斗、去吸收很多东西(的原因)。因为我没这部分,所以我不甘心。它就是空的,所以我要填补它。 所以,你说中国的学问有多大,我没在去课堂里面吸收过。可是我读很多书,我自己去吸收很多,也知道很多历史传下来的给我们的宝藏。所以我不知道它有多大。反正有多大,我吸多少。 问:最近在读什么书? 惠英红:我读的书很复杂。我任何书我都读。比如说我很喜欢医科的书,那我最近这几年就去读很多。 也不能说钻研。只是希望能够学懂。学懂对我自己,对我身边的家人朋友都有用处。就是推拿、穴位,然后中国的医疗、拔罐。对,这我都挺厉害的。 有时候挑一些书,并不是什么小说、什么文艺,我会挑一些从几千年前留存下来的东西。我从中发现(一些答案),比如为什么那时候会有那个铁锤?为什么那时候会有电脑的那个电脑板?其实就会想象很多东西
北京中科白殿疯。 就知道原来世界曾经灭亡了,然后我们慢慢慢慢重建了整个地球再出来。对!这也是会告诉你,往后不要再耗费地球,我们必须要好好的保护它,让它地球的寿命比较长一点。 问:您作为影后,有没有自己也很喜欢的偶像? 惠英红:当然。可能有一些人会去追求一些明星,那我去看我喜欢的。可能他并不是一个超级大的明星,他只是一个超级好的演员。 (明星和演员),对于我来说是有分别的。一个超级好的演员,他对每个角色都会处理得很有生命,很接地气,跟生活没什么分别,然后去把这个角色去呈现出来。那比如说,我特别喜欢的是Robert De Niro。对!我从小都看他的电影,从他身上我学了很多东西,学了很多技巧,把一个角色如何赋予它生命。 问:现在接到全新的、不同的角色,你会如何理解它、进入它?惠英红:你说每一个角色都不一样,那只是说很多题材。其实在地球里面,有十几、二十多亿人口,那你说有多少的故事在里面。只要你把眼睛打开,放眼世界,其实题材就在那里。 我并不紧张。我今天抓了这个母亲,跟之前演的那个母亲,可能是上次的故事、上次的遭遇,可是角色可以完全不一样。 因为实在是很容易去找。尤其是我已经活到这个年龄,我看的东西也很多,我自己遭遇也很多。那我还喜欢看新闻,我喜欢看很多,在网上搜很多资料,这也是放眼世界。你要找,其实很简单,我不觉得是任何一点困难。 问:你的表演是属于哪一个派别?体验派?方法派?表现派? 惠英红:我是现实派。我没读过什么演技的学校。我一来就给抓去拍戏。从跳舞,然后跳到去演电影。我从来没去上任何一个课,我只是非常好运气。 我碰到三个好的导演。第一个导演把我抓进去拍戏的,叫张彻导演。说实在的,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,去实现我的梦想。那第二个导演,他给了我到现在都能用的一个方法,就是说如何给这个角色赋予生命。不是给这个角色一个半小时。她的性格你要理通;她整整个人生,跟她的因果......你要把部分抽出来,变成这个电影。这是她的生命。这个导演就是叫李翰祥导演。他教给我的是,任何身体的语言,都有一个规矩。那就是:你的性格,脱不开你身体细胞的反应。所以如果我去演一个坏人,她的坏,坏到哪里,然后她的性格从心里面会改变她的样子。我就用这种方法去变成(角色)。如果这个母亲真可怜,可是我从来不是一个可怜的人,可是我进到她的性格,我去揣摩好、去整理好的时候,我整个人的外表都会改变。对!我常常会这样教一些年轻的人,不要去演,你要把内心去变。内心变,外形就会变。所以一个人,ta如果心狠歹*的,ta
北京白癜风医院治疗方法的样子跑不开,(你)是多少会在ta的样子里面会看到ta的性格。 对。所以也很感恩!到现在我还是用这个方法。那第三个导演就是刘家良导演。他给我的,就是——我前半辈子事业最风光的时候,全都是在武打。他教会我,整个电影的岗位里面,除了导演没当过,其他岗位我全部要当,要学习电影总体的组合。 所以,我不会因为灯光我不懂;我不会因为摄影我不懂;或是我不会因为剪辑我不懂;所有的东西,他都会说你“不要像一个木偶站在镜头前面,就(知道一味)演演演......有些东西你演漏了,就是你演得不对。” 所以我非常感恩,一到电影圈,我就碰到这三个导演。他们也有学院派。也有一些叫实现派。也有一些我们当时的年代叫“红裤子”——就是什么都不是,你在现场学,吸收所有东西,慢慢慢慢慢慢用你的苦功,去到现在的位置,所以叫“红裤子”。 问:作为一个真正的演员,你觉得,演员是要“立”,还是“破”?是要“演”,还是“不演”? 惠英红: 这四样都要有。像我刚刚拿了奖的那个电影,叫《翠丝》。她角色里面就有一部分她要演,因为她是戏剧的一个演员,所以那部分她要演出来,而不是她本人。所以这部分戏叫演。那去到她自己的部分,真的家庭的问题的,她是一个母亲,也是人家老婆的部分,那你就不要演。你真实,你就可以抓一个出来。可是因为她是一个演戏的老倌,老倌的职业会有培养出来,她有一些的性格会改变,跟一般人的不一样。所以你要懂每个职业里面,它会有什么样的性格,会藏在你心里面。比如说一个警察,只要他给我看到,我可以猜。我可以猜到他是警察。或是我可以猜到他是一个老师。因为每个工作,都有它下意识的一个潜能在里面。所以你要知道这方面。(知道了以后),你要去处理一个角色,就不困难。 问:演员这条路上出现什么状况时,你会停止前行?惠英红: 遇到自己在画面里面看自己都不顺眼的时候,我会停下来。 问:是相貌不顺眼,还是状态不顺眼? 惠英红:整体。因为演员有时候真的是要自信满满的。有时候到了一个瓶颈口,或者是你根本摸索不到东西的时候,你硬要去演,其实在画面里面,你都会看到这个演员没有光。那没有光的时候,没有光的样子,也会让人讨厌。也按人家的眼光,不行的时候,你还不退下来干嘛?!你退下来,并不等于你不会再演,你要再重新修整你自己的心态,(再重新出发)。 问: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,不做演员了可能会做些什么?惠英红:有想过。因为我这辈子,其实都是一直往前冲冲冲冲,要求自己很紧。我希望真的到我不再想演的时候,可以很轻松地做一些我最想做的事。我喜欢画画。但如果这画要去卖,对我来说,也是不轻松的。那我倒不如说,我想画画,那就画画。然后凭着我有一点小名气,如果哪个地方需要筹款,用我的作品来筹款,这也不错。我就想是这种。 问: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,不做演员了可能会做些什么?惠英红: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传奇。我只是觉得自己走的路比较磕磕碰碰,并不是路走得很舒服那种。 我并不是什么传奇。你逼迫在这个烂路上,很多石头,很多玻璃,很多那种坑,让你去跳过去这种,你自然就会有这种性格,自然就会有很多创作,给人家觉得你很强的感觉。其实,我觉得,当每个人去发挥他的小宇宙,走在这个路的时候,看到玻璃你跃过去,看到坑你绕过去,总会到你目的地。对!这是事实,我觉得。这就是我的路。对,我是一个不会放弃(的人),我不知道前面是怎么样,可是我不走,我永远站在这里,我就给淘汰。所以,倒不如我往前冲——也不会让我死吧——我也没什么可以亏,我不往前冲我可能亏很多。对。所以我觉得人生遇到困难,你可以就把它推开,往前走就好了。 问:现在大家都说运气重要,你觉得运气和天赋、努力相比,哪个对你的帮助最大?惠英红:三点缺一不可。我这辈子,虽然我家很穷,路走得很困难,可是运气永远在我身边。可是有运气,我没有努力,运气会跑掉。这我清楚。那我抓到我的运气,我再加把劲,然后也不会放弃我自己,也一直在突破我自己,所以才会有今天。